【楼诚衍生/凌李】竹马竹马 二
chapter 2
李家的晚饭时光还是温馨居多的，虽然李熏然又犯了错被他爹罚，但是训过以后李队长显然也不会再给儿子计较，依旧闷不吭声的往熏然碗里夹排骨，顺便也时不时给凌远塞一筷子。
自己折腾又被老爹折腾够了的李熏然明显此时是饿坏了，低着头吃的香甜，一会儿功夫面前碗里的他爹妈和哥哥夹过来的饭菜就解决的大半，这才稍微缓口气，开始有一嘴没一嘴的关心他哥的伙食。
“哥你多吃块肉，你看你都多瘦了！”
“哥这个青菜也好吃！来一点！”
“哥你不能挑食啊鱼肉不许不吃！”
“哥你喝汤啊，妈做的酸辣汤最好喝了！”
“李熏然。”
老李突然开了口，熏然举着筷子一愣，刚夹着的一块冬瓜吧唧掉在了凌远饭碗里。
“好好吃你的饭，你哥都快烦你了。”
“好好吃你自己的。”熏然妈妈也嗔他一句，又给凌远添了一碗饭，夹上排骨和鱼肉青菜，“小远多吃点，要不读书该累着了。”
李熏然瘪着嘴巴哼唧着应了声，明显很不开心，凌远笑了下，抬头说道，“叔，阿姨，没事儿，熏然是好意。”
“小远你别老惯着他，臭小子越惯越出事。”李队长吃饱了放下碗，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凌远，“今天有些晚了，要不住这儿？”
虽然没特意指，凌远却知道这当然是在说他。这么多年了，熏然家人早就习惯了用对待自己家人的态度对待他，不多说，不刻意，也不着意客气，却让他有种极为舒服的感觉。
就像李熏然拉着自己时会极为自然的冲着李夫人说着“妈”，而不是“我妈”。那份顺理成章的理所应当，让他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凌远这十几年，在自己那个残破的家、收养他的凌家和相熟的熏然家里辗转，大概也只有这里是最让他安心的所在。
吃过晚饭，凌远借了熏然家的电话给自家挂电话，凌院长不出所料不在家，养母听到他说要留宿熏然家只是嗯了一声，便不再过问，倒是临撂下听筒时，听到那面小丫头凌欢的声音，似乎在追问着养母自己为什么不回家。
凌远抿了抿嘴巴，眼神有些落寞，手搭在话筒上迟迟没有动作。或许是因为自己常常在熏然家留宿的缘故，养母对自己的去向很是放心，从来不多过问。
当然，也许，是根本不愿意多给关注。
这样的自由，大概在此时的熏然看来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事，而对于自己来说，却无异于如鲠在喉。
“哥！陪我写作业！”
熏然的喊声在房间里传出来，凌远收拾了下情绪，拿过自己的书包，跟李家父母打了个招呼后，便进了里面熏然的小房间。
这边大院里的房子本就不算大，所以李熏然的房间也是小小一间，刚刚够放进一张床和书桌，其余的地方便空余不多了。从前凌家也是同样住在这个大院的，两家刚好前后院，不过去年医院的家属楼一修成，凌远便跟着养父母搬去了楼上，隔开了好远。对此熏然还不开心了好几天，直到凌远答应他有时间就来陪他做功课，这才多云转晴了。
“写吧。”凌远掏出自己的书本，和李熏然一人占了一半书桌，准备做功课温书，同时还不忘示意熏然好好写作业。
“哥～”李熏然初中头一天开学，其实作业还真没多少，想要拉着他哥说说中学第一天的见闻，可是瞧着凌远认真看着书本的样子，皮猴子又不好意思开口央求了。
“乖乖看会儿书，哥再陪你聊天。”凌远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比熏然大四岁，从小看着他出生，又看着那个小团子长了这十几岁，李熏然脑袋里转什么主意，一个眼神过来他哥就懂。
凌远说着，还怕这小皮猴不乐意，伸了手又在口袋里掏掏，想摸块儿糖果出来哄孩子，哪知道一倒腾，一堆花花绿绿的纸片纸条翻滚出来，煞是引人注目。
“什么东西？”熏然眼疾手快的抓了几张就要看，那神情比考试都要认真，结果没翻两张，就气呼呼的憋的脸通红，小爪子一会儿挠挠脸，一会儿揪下纸角，总是不安生。
“然然？”凌远捏着一块太妃糖，不知道该不该给孩子塞过去。
“哥你不许答应！不然，不然——”李熏然大声吵嚷着瞪着凌远，大眼睛湿漉漉水汪汪的，可怜又可爱的模样，“不然我告诉爸妈！”
李熏然脱口而出告家长的言语，也不知道说的是自己父母，还是凌家家长，总之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正义做派。
“好，好，不答应。”凌远直觉得好笑，手里不紧不慢的剥了糖纸，咬开糖块吃了一小半，果不其然看到熏然小猴子的目光，跟着太妃糖转了一大圈。
“少胡思乱想。”凌远递了剩余的多半块糖块儿过去，看着李熏然低下小脑袋，小舌头舔着自己手心把巧克力内馅的太妃糖吞进了嘴巴里。
“看书。”
“那你不能答应……”
“不答应。”
“拉钩！”
“……拉了钩你就看书？”
“嗯嗯嗯！”
“……那好吧。”
“哥不许反悔啊，我记着呢！”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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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熏然大早上被娘亲大人喊醒的时候，凌远已经早早去了学校，桌上还有着吃剩下的粥碗和鸡蛋皮，想来是李妈妈打算过会儿一起收拾的。
“哥今天晚上还来么？”李熏然捧着粥碗，眼巴巴的看着给自己剥鸡蛋的母亲。
“你哥有自己家，哪儿能老在咱家住。”没等妈妈开口，老李就敲了敲饭桌，表情平静的说着。
其实他和妻子都知道，凌远在家难做人。院长虽然疼他，可是工作太忙了顾不上孩子，凌夫人衣食住行上倒是不缺凌远的，可就是喜欢不起这孩子来。不仅不喜欢，甚至于还有些生厌，也不知是在嫌养了凌远麻烦，还是在怨丈夫把关爱都给了这个外来的孩子。因此凌远总是矛盾又压抑的，他在家时不敢太引人注目，却又不自觉的去渴求家人的注视关爱，他在熏然这里能够寻得温暖，却又不得不去顾忌养父母的心情和感受。
得了自由，却是最大的不自由。
那些在李熏然习以为常的东西，在他这里却是可望而不可即。
“凌远！”
又是昨天那个女孩子，凌远抬头看看她，微微点了点头，就要往教室走。
“那个，你看了没？”
女孩鼓足勇气问道，凌远想了一会儿，点点头，“看了。”
……其实是然然看了……
“那，你觉得，怎么样？”
女孩的眼睛刷拉一下亮了，有些激动的追问。凌远挠挠头，皱了下眉，“嗯，我弟说挺好的。”
……然然的确说颜色不错……还折了好几只纸飞机……
“什……什么？”
“要上课了。”凌远有些不耐的打断了女生的提问，把背后的挎包甩到前面来，“信纸不错，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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