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衍生/谭赵】同居三十题
同居三十题（16——21）
16 帮对方吹头发
赵启平头发不算长，平时洗完了总是粗粗擦一擦就了事，仗着年轻人火力盛，倒也没着过凉感过冒，本来今天也想痛快了事的，只是没算到旁边还有一个谭宗明。
“你这样哪行？”谭大鳄看着手指胡乱拨拉头发想让水汽蒸腾更快的小赵医生皱眉头，“本来就发着烧呢，不怕头疼？”
“不会的~”小赵医生爪子随意挥挥，“习惯了。”
“这习惯不好。”谭宗明靠近了几步，动作尽量自然的坐在他身边，“找个吹风机？”
赵启平瞪大眼睛，吹风机？家里有这种东西么？
“不会吧？”谭宗明挑眉看他，“这都不备着？”
到了谭宗明这个年纪，不管人本身愿不愿意承认，身体机能也已经开始下降，精力体力也大不如从前，除了人生阅历和若隐若现的皱纹在增长，其他一切似乎都在慢慢弱化。
曾经年轻的时候，谭大鳄也是能够冷水浴面不改色的热血年少，可是到了如今，也只能摇头看看那些小年青折腾，自己却回头去关注养生书籍了。
“大概……”退烧中尚且脑筋不清楚的赵启平迷迷糊糊，环视了自己的小公寓一圈，踩着拖鞋深一脚浅一脚的在谭宗明有些担心的目光下到处翻翻找找，终于在客厅鱼缸橱柜里的一堆杂物里，找出了尚未拆封的尘封已久的吹风机。
“找到了！”赵启平笑呵呵，眼睛都在放着光，谭宗明看得又是一阵心弦波动，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握住了赵启平尚且热乎乎的右手，作势要把吹风机接过来。
“我帮你？”
赵启平沉默着看他，脑袋虽然不那么清楚，却有本能的一丝丝不适感在萦绕。
“只是怕你绕到头发。”谭宗明松开手，给了一个无辜的微笑。
赵启平摇摇头，重新又把那装着吹风机的盒子塞回橱柜里，看了看刚刚被握住的手指，“我用干毛巾擦擦就好。”
也好。谭宗明面上微微笑，心里倒也没有不快，赵启平如果能这样容易就放任了自己，就不是那个让他有些痴迷于心的赵启平了。
时日还长，慢慢来。
17 庆祝某个纪念日
“什么纪念日？”
“一个月。”谭宗明嘴角弯的恰到好处，手里同时送出一个奶白色糖果盒子。“相识。”
“……”赵启平刚换好了便服，这会儿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看着那糖盒子嘴里直犯腻，不由得就咧嘴皱眉。
“不喜欢？”谭宗明手下微微一滞，有些不知道作何反应。
“……”赵启平轻轻呼出一口气，抿了抿嘴巴，“车里谈吧。”
因为赵医生死活不肯上谭大鳄的保时捷，谭宗明只好自动自发的跟着坐上了赵启平的副驾驶座。
“谭老板。”
“嗯？”听到这生分的有些不伦不类的称呼，谭宗明眉头不由自主的往一处皱。
“我希望，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赵启平拿过杯座上的保温水杯，拧开了盖子，“我看得出，你在追求我。可是抱歉，还是到此为止吧。”
为什么……谭宗明想要脱口而出，可是也仅仅是做出了一个口型，他的自尊，他的习惯，让他还是问不出口。
“那次的事……对不起……”赵启平直视着前方，不敢去看谭宗明的眼睛。他不是没有感觉，相反的，这些天的接触下来，他很清楚自己已经要陷入了谭宗明的攻势里，或许从一开始，他就看中了这个人，即使谭宗明什么都不做，他赵启平也不会因此就能跳身出这个人的温柔。可是他又什么都不能做，不能拒绝，不能接受，因为开头是他铸的错，所以就连一句抱歉，他也说得不能理直气壮。
“我们玩不起。”赵启平声音低低的，“无论是你还是我，我们不适合。”
谭宗明无意识的紧紧捏着手里的白色盒子，那里面是他从所有搜集到的世界知名巧克力产品里精心挑出的一颗颗果实，就因为那报告里说赵启平似乎很喜欢吃巧克力。几十年间第一次这么用心而笨拙的去追求一个男人，可是或许还没开始，他就已经一败涂地。
赵启平默默望着前方的挡风玻璃，不知道谭宗明什么时候已经下了车离去。窗外的太阳很好，可是那阳光却照的赵启平心头一阵乱，刺眼，又灼热。
爱情就像鬼，听说的人多，见过的人少。
可是我好像见到了呢……
18 接对方回家
那天以后谭宗明有许久都没有出现，直到那个夏末的深夜，音乐厅的门口。
赵启平听完了一整晚有些沉闷无奇的交响音乐会，正随着一波一波的人流往外走，突然肩头被不轻不重的一拍，回身就看到安迪在冲他笑。
“大美女啊。”赵启平松了口气，礼貌又调皮的笑笑，“今晚怎么一个人？”
“我你先不要管，不过你——”安迪拖长了声音故意卖关子，同时伸手指指前方偏右的那树荫，“你今晚有伴了。”
赵启平心里猛的漏跳了一拍，转头一看，果然是站在车旁的谭宗明。
“一起？”赵启平话一出口差点咬了舌头，虽说知道安迪与谭宗明是老交情，可这话听起来还是相当的古怪别扭。
“不了，我可怕跟小曲一个待遇，”安迪眨眨眼睛，“受到惊吓可是需要精神损失费的。”
赵启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他知道安迪说的是什么。当初在医院里曲筱绡对他一见钟情，接着就开始了狂轰乱炸一样的疯狂攻势，直到酒吧里赵启平轻描淡写的在她耳边说了句，我是同性恋，这丫头才彻底消停了。
安迪意有所指的笑笑，转身潇洒的离开。赵启平目送她离去，这才鼓了勇气转头望向那边。隔了那么远，明明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可是赵启平就是固执的觉得，谭宗明在笑。就是那样他已经开始习惯了的，让人不知不觉沉迷的笑。
赵启平知道自己不应该过去，可是脚步却不听使唤似的一直在朝着那个方向走，谭宗明就站在那里，眼里溺满了深情，望着一步一步走向他的自己。
“呵……”真到面对着这个人时，赵启平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嘴就是不尴不尬的一个笑，搞得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头。
赵启平啊赵启平，你果然还是陷得比你想象的深……
谭宗明望着赵启平，对方低垂着脑袋，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极其不像平日里那个神采飞扬青年才俊的他，不知怎么的，谭宗明就想抱抱他，哪怕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抱一抱也好。
“这个送给你。”
一张崭新的CD递到眼前，赵启平顿时眼前一亮，那是他寻了好久的德沃夏克的专辑，收录了他喜欢的绝大部分音乐，还是市面上几乎绝版了的珍藏精装版。
他内心雀跃不已的接过了CD盒子，怦怦跳着的心还没来得及表达出感谢，就听到了谭宗明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温柔又绝情。
“最后一次。我送你回家吧。”
赵启平脸上突然有些发僵，他想这是他一直期待的结局，他想这是他一直渴望听到的答复，他想这是他一直求之不得的告别，可是，为什么真的到来时，他却莫名难过的厉害。
谭宗明依然带着那样的笑，可是如今看来赵启平却觉得这笑容那样残忍，他僵硬的捏着那张CD，不知道该开口还是该离开。
他医术精湛，他悲天悯人，他肆意潇洒，他游戏人间。他从不高高在上，他希望团圆完满。他喜欢漫画，喜欢德沃夏克，只因他要用那想象中的完美和音乐家的朴实亲切，去对抗这世俗残酷又现实的生死离别悲欢离合，过问人间疾苦事。
可是轮到自己时，他却连给自己开一张诊断书的勇气都没有。
爱情，还未开始就已远去。
19 离家出走
赵启平给了自己一个星期的时间，来判断与谭宗明的感情，到头来，自诩看透世间的赵医生才发觉，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他喜欢谭宗明，从头到尾都一直喜欢，他先出手打乱了这本该擦身而过的平衡，却在谭宗明全身陷进来郑重追求他时，慌不择路的落荒而逃。想他赵启平这些年身边过客无数，游戏人间数载而不能落定，不就是为了等一个可心可意的感情归宿？可是当这个命数到来的时候，他却因为如此这般的理由，在一开始就封死了来路。
地位，家世，权利，金钱。
这些与他那迟迟到来的爱情相较，真的可以同日而语？
看吧，他就是个让人一言难尽的笨蛋，拿了各种理由去搪塞，不过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懦弱和无措。
夏末秋初的夜里总是凉的，九点多才得以下班的赵医生没胃口吃东西，也提不起兴趣去酒吧，翻遍了全身，在将那仅存的半板巧克力叼在嘴里时，赵启平意识到了一个有些严重的问题。
他似乎忘记带了家里的钥匙。
突然一个念头不约而至，赵启平掏出手机，默默按到了那个保存以后从未打过的电话号码。
无应答……
无人接听……
已关机……
赵启平手心有些发凉，手指无意识的纠缠了好一会儿，下定决心般的拨通了安迪的号码。
“这么晚找我？”安迪似乎刚刚跑完步，正在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喝着温水。
“谭……他……他在哪里？”
“老谭啊？”安迪放下手里的杯子，轻笑了声，“大老板受了情伤，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赵启平一头雾水，却又莫名有些紧张，握着手机的指头攥的紧紧的，“他……”
“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你知道，老谭不想说的事，没人能问出来。”安迪一面走着一面说道，“我也只是听公司里知情人说，去了国外。”
那他还回来么！赵启平听到自己内心迅速做出的应答，却迟迟不敢问出口，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更没有立场去问。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老板果然任性。”安迪半开玩笑的说着，手机换了个边儿接听，“不过听说以后没准儿会留在北京，总部或许也会迁移。”
赵启平的呼吸有些急促，半张着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被动的听着手机对面的安迪在无意识的给他下达爱情死亡通缉。
“不说了我还有个报告要做，难得不值夜班，你也早些休息吧。”
赵启平有些木然的挂断了电话，看着外面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车子已经发动，可是他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停驻的方向。
市区的公园里，临近晚上十点陆续已经有人开始返家，赵启平逆着人流往僻静处走，下意识的想找个清净的所在放空一下自己，却在无人的小角落里，捡到一只只有两三个月大的小虎斑猫，微弱的灯光下看得清那棕黄色的毛色，还有一身的鱼骨斑纹。
“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赵启平终于露出了一个微微的笑容，眼里也多了些光彩，小家伙细细声的咪呜咪呜叫着，大概因为没有人照顾，身上还有些泥污渍。
“害不害怕？”赵启平蹲下身来，抱起身上沾了露水有些凉的小猫，大手揉了揉这肉乎乎毛绒绒的小身子，“跟我走吧，好不好？”
被无偿赠与了一个温暖怀抱的小猫似乎很安心，舒舒服服的窝在赵启平臂弯里，眯起了眼睛。
真好。
赵启平手指蹭蹭猫咪那小耳朵，心里却越发的苦涩。
20 一个惊喜
谭宗明的飞机降落在上海虹桥机场的时候，天色才刚蒙蒙亮，空气里的湿气还有些重。在国外待了这许多天，还真是万分想念上海家里这熟悉的味道。
“回家。”上了专车，谭宗明吩咐了司机一句，就专心闭上眼睛开始补眠，飞机上嘈杂的环境加上倒时差，这一路其实并没有怎么休息好。
车子一路开得相当平稳，快到家时，谭宗明习惯性的醒了过来，微微睁眼看了下路程，他又阖上了眼皮，在心里默默计算着车子的位置。
五分钟后，就是别墅大门。
“谭总？”
车子慢慢的减速下来，觉得有些奇怪的谭宗明睁开眼，正听到司机轻声询问，“门口这辆车……”
“停车！”
谭宗明突然提高了声音，司机马上反应迅速的踩了刹车。车子一停，谭宗明就自己动手开了车门，大步走了过去。
他果然没有看错。
谭宗明不知道自己此时的笑意有多深，他放轻了步伐凑近过去，那正是赵启平的车。而此时的小赵医生，正拧着身子歪着脑袋，以一个相当别扭的姿势窝在驾驶座上呼呼大睡，怀里一只不大的小猫，也正睡得身子一起一伏。
谭宗明看了好一会儿，才咳了声，伸手开始敲车窗。
车里的小赵医生梦里被当当敲击玻璃的声音吵醒，微微动了动身子，马上就被这浑身的酸麻弄得呲牙咧嘴。
“喵呜~”怀里的小东西一叫，赵启平才睁开了眼睛，低头蹭蹭这小家伙，赵启平伸展着身子四处望，一扭头就看到了车门外，笑看着他的谭宗明。
赵启平瞬时瞪大了眼睛，蹭的一下转过身子去。他昨天无知无觉的，不知道怎么就带着小猫开到了这里来，他知道这是谭宗明的别墅，曾经还在心里偷偷腹诽有钱人住的荒郊野岭这叫一个远，可是这会儿到了门口，他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抱着猫坐在别人家大门口，赵启平觉得自己头三十年里打死都不会想到，自己还有这么矫情痴傻的一天，明明是他把人给拒绝的个彻底，现在这样又是要做给谁看？
长吁短叹的和小猫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会儿，赵启平闷闷的抱着猫又回到了车上，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和这个人有着点滴毫微的联系了吧？反正来都来了，横竖家里也回不去，干脆就看一晚上好了，也不白费他耗油耗时间的跑到这大老远来。
所以睡得浑身难受的赵启平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睁眼居然就奇迹一样的看到了那个让他惆怅了一整晚的人。
不对，是罪魁祸首。
“不下车？”等了好一会儿的谭宗明就看到赵启平在车里自言自语的瞎折腾，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赵启平抬头看他，那个人就站在他的车前，挡风玻璃外就是他温柔的让他沉沦到底的笑容。
不管了，是陷阱他也跳了。赵启平握握拳，上次白白赶走了一次机会，这次老天都帮他，他可不会再傻一回了。
跳下车，小赵医生抱着猫，忽然咧开了嘴角猛的一扑——
爱情，原来远没有他的恐惧犹豫来得可怕。
21 屋顶上看星星
谭宗明有些惊喜的下意识接住了主动投怀送抱的小赵医生，却听得这时候，怀里一声猫叫。
“喵——”
谭宗明忽然退后一步，脸上有些紧张感，不明缘由的赵启平愣了下，有点不知所措，又有些诧异和莫名的懊恼。
他是不是，还是做错了？
“那个猫——”谭宗明脸色不太好的指指正在舔爪子的小东西，“过敏……”
赵启平忽的一下就想起了几个月前，那看到哈奇士扑上去时倒退三步难得窘迫的总裁大人，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哈哈哈的笑出声来，简直前仰后合，想要翻倒过去。
心里那莫名而至的隔阂消了个干净，赵启平觉得浑身上下都舒服无比。他俯下身把小猫放在地上，又拍了拍身上沾的猫毛，这才大步的走过去，把谭宗明拥了个结实。
我也喜欢你。
我也爱你。
心里默念了许多遍的话终究也无法说出口，赵启平难得脸红的抱着谭宗明不放，直到谭宗明的双臂回应般的环抱住他，那颗还有些忐忑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谁退谁进都无所谓，只要还是我们，就很好。
出差归来迎到了巨大惊喜的谭大鳄兴致高的离奇，拥着脸红心跳的小赵医生就往别墅大门里走，万年都是乘车过的谭宗明如今也不顾他这别墅庄园的巨大，两个人虽无话却默契的牵了手，像一对纯情少年恋人一般，怀揣着最美好绮丽的爱情期盼，慢慢走过了这段通向了别墅的路。
小猫咪在后面跑跑跳跳的跟着，一路扑着花花草草。
夜晚。
餍足后的赵医生像只慵懒又高贵的小狐狸，恢复了他那精英人才的模样，只是那点骄傲自得的小表情，在谭宗明眼里也是异常的可爱。
“带你去看星星？”
虽说是问句，谭宗明却也没有打算听赵启平的回答。拿了红酒瓶和杯子，志得意满的谭大鳄搂着裹了睡袍的赵医生，踩着楼梯走向了阁楼旁的小天台。
正是漫天繁星的时候，晚夏的最后几丝风吹过，还带着些许秋意凉，赵启平又紧了紧了浴袍腰带，悠哉的品着红酒，抬头看那闪烁缀满天的星星，却也觉得此刻如此弥足珍贵。
赵启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一天像那些幼稚又纯净的小孩子一般，满心欢喜期许又投入认真的去谈一场恋爱，用力又固执的去认定一个人，哪怕后果不可想，亦不可见。
爱情于他，早已是奢侈品，他本以为这辈子或许都不可能拥有，所以才会如此戒备又抗拒，生怕泥足深陷进退维谷。
谭宗明望着他的眼睛，就好像那里也有满天的星光。
无论是奢侈物，还是珍藏品，爱情是什么都不重要。
只要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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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码越长的我已经累趴……
终于让这俩愉快的恋爱了！以后就能进入主题啦٩(๑^o^๑)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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