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衍生/凌李】七日谈 叁
chapter3
第三日
“有案子。”
凌远盯着手机信息里李熏然的回复，嘴角不知道该挑上去还是拉下来。就这么一条信息，他已经反复看了许多遍，无意识的把手机屏保解锁又关上，来来回回的折腾。
“怎么，你家小情人又闹脾气了？”办公桌对面的韦天舒有些幸灾乐祸的呲牙乐，难得看到这样气场减弱满面踌躇的院长大人。
“你是没事干么？”凌远一点不手软的把手里的资料兜头扔过去，“没事就帮我看看医改资料！这都闲的都跑来调解家庭矛盾了。”
“你承认有矛盾了？”韦三牛手疾眼快的接住资料随手一拍，“说说，说说！是不是和小赵有关？”
“知道还问。”凌院长没好气的自顾自去倒热水喝，“你那天不是看到熏然来了？”
“是啊！我以为你俩约好见面啊，还说院长大人你正等着呢，谁知道赵启平在你那儿啊！”
“你——”凌远看着一脸无辜的韦天舒，憋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想训他几句出出气，可又知道这事儿还真怪不着韦三牛，谁知道那时候那么巧，熏然会和赵启平就这么天时地利人和的碰面了呢？
“熏然真生气了啊？”韦三牛有些八卦的凑过来，倒也真是关心凌远，“你不是整天夸他大是大非上挺懂事儿的吗？这回真急了啊？”
“是啊。”凌远放下水杯，往皮椅靠背上一倒，长出一口气，“信息都懒得写了。”
李熏然是个很有生活情趣和滋味的人，平时就算没人逗，他也能自己找点乐子来调剂心情，给凌远发短信汇报日程的时候，常常是调皮搞笑的“队长巡街中”，“侦探模式启动”，又或“熬夜审讯打怪兽！”，凌远虽然嘴上说他小孩子脾气，可每次看到心里却会笑的乐不可支，看着手机屏幕都能散发出爱不释手的信号。所以对刚刚收到的那条平白无奇的短信，别人大概看不出什么，可凌远就绝对明白，李熏然这是跟他动气了。
“解释也得给个机会啊……”
凌院长抬头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
再次进入到这个现场，李熏然的心里其实仍有一些莫名的压抑和沉重。空气里的血腥味还未彻底消散，一股抹不去的阴沉感。
这次更为仔细的勘查，那个古怪的上吊迹象是一个重点。李熏然亲自带着副队和两名队员反复试验了几次，始终脱不出自杀的轨迹。
墙壁上留有明显的手印，且是一高一低排列。见惯了案件现场的刑警们不难看出，这极度吻合自杀者顺手扶墙站上方凳，情绪低落的攀爬上去自杀的情景。
而更令人没想到的是，当李熏然重塑现场站上凳子后，五枚清晰而隐蔽的指纹印痕，映入眼帘。
“看起来像是死者自己抓上去的，不太像有外力。”李熏然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接过副队递过来的相机，小心的拍下了这组指纹，“可以肯定，一次性形成。”
在凶案现场，如果凶手要伪造现场的话，就只能控制住受害人去按压他的手掌。假如被害人此时已经死亡，那么凶手是无法同时按到这只手的每个部位，也就不可能一次性形成着力均匀落点清晰的这组指纹。而假若此时受害人还活着，那么在本能的驱使下，他会反抗会晃动，更是无法出现这样条件的指纹痕迹。
排除掉这些，只能说明，上吊这个动作就是死者的本来意愿。
“会不会真的是自杀？”一旁的一名队员看着皱眉不语的队长，小心翼翼的说道，“之前询问死者同伴，他们倒是说过这人一路上就在说有两个人在追杀他，疑神疑鬼的。”
“接着说。”李熏然抬起头，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
“另外几个人都觉得他疯了。”这名队员看李熏然没有斥责，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许多，“他们都说这个赵信刚大概是赶了几天路精神出问题了，因为他们都仔细观察过，根本就没有什么追杀的。”
“而且杀他也没有什么必要吧？”副队接过话，也是一副不可理解的样子，“他一个打工的，没钱又没权的，杀了他有什么用？况且还是千里追杀，这完全不靠谱啊！”
的确是。
李熏然没有说话，大脑却在细细加工着现场勘查发现的所有证据和这些对话。没错，死者身无分文无权无势，有人跟踪追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加上之前精神恍惚，那么在深夜里做出自杀之举，是完全可以解释的通的。
可问题是，那些血怎么解释？那道致命伤又怎么解释？
几乎所有的指纹和手印上都沾了血，而且死者背后还有着自杀无法解释的砍伤，还有那菜刀和锯子，到底又是为什么？
所有的疑问在李熏然脑袋里不停的回旋着喧嚣着，直到回到警局，他还觉得脑仁生疼，太阳穴都在嗡嗡作响。
“熏然……”
无意识的触到了手机通话键，凌远温暖醇厚的声音就这样在耳边出现，春日里的柔风一样，略过李熏然的心。
“凌远……”李熏然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居然有些委屈，“我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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