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食味 之十四
章十四·清蒸鱼与酱肘子
本篇一只被虐哭（误）的抠门小阿诚上线，萌萌哒！啊再让我感叹一次！每次一跟某人聊天就脑洞似海深梗多用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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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那一年，阿诚顺利的考入了上海最好的中学里，他平日里本来跟着明楼读书成绩便好，又时时的要求自己上进，明楼在考试后就大手一挥放了他的假，还许他可以自由的支配活动，因此阿诚在这之后倒是乐得多出了许多陪明台玩的空闲。
明台是个闲不住的，每日里花样百出的不消停，幸而家里地方大明镜又宠他，便也由得他折腾。这几日明台玩腻了其他的东西又返回头来要打羽毛球过瘾，于是天天拉了阿诚去做陪练。
以阿诚如今的球技，打赢明台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小少爷脾性大，一旦输了便撒娇耍赖的要求继续，不赢一场决不罢休，可怜阿诚为了能哄小少爷开心顺便保存自己的体力，煞费苦心的研究如何输得自然一些，不然要听明台的鬼哭狼嚎不说，还要被他取笑当年的幼时糗事。
好吧，说是幼年，其实也只是大约四五年前的事情。
那时候阿诚刚到明家不久，才接纳了家人，平时黏明楼黏的紧，整日里跟个小尾巴一样追着明楼跑来跑去，偶尔明楼不注意还会踩到孩子的小脚丫。这样事情发生多次以后明楼便忍不住了，要教训阿诚不要跟着可看了那双大眼睛又不忍心，只能是抱着小孩子到处走，虽说阿诚那时候人小小的斤两也没有几分，但是抱孩子不怎么熟练的明大少爷这一天天的下来，胳膊也是酸疼的很。
明家的孩子都是接受西医的，因此到了时日里便会由苏医生到家里来帮着给接种疫苗。明台虽说年岁小，但也是打过几年针的了，针头下去的时候哭的虽然猛烈，之后倒是几块糖果几件玩具就能哄回来的，可是明诚这边，是着实让明楼伤透了脑筋。
小孩子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针管，桂姨那时候待他不好，有个感冒发热的连副便宜的药都舍不得给他喝，更不要说防疫针这样的新鲜物事，因此阿诚也只是听说过西洋医院里有些稀罕的东西，可是见却是没见到过，再一看那细细尖尖的针头要扎到胳膊里去，顿时就想到了之前桂姨气不顺了随手抓起缝衣针和竹签扎他手的模样，小脸顿时吓得煞白。
明楼看到转头要跑走的小阿诚赶忙蹲下来拦住孩子，指着已经打完针红着眼睛吃甜点的明台哄他，“阿诚你看，明台都没事的，不怕啊。”
阿诚小脑袋扎到明楼怀里，小手死命的扒住明楼的脖颈，声音里都带了哭腔，“疼……”
“一下就好了，不怕。”明楼抱起了阿诚起身站直，走到苏医生面前求证给阿诚听，“不信你问苏医生，一针马上就过去了。”
阿诚含着眼泪求助似的看着温和的苏医生，然而却看到苏医生微微叹了口气，说出了一句他听来无比残忍的话，“要打三针。”
阿诚怔了一下，立马扭头躲回明楼怀里，眼泪汪汪的看着明楼，泪珠马上就要往下滚。明楼这时也愣了，回头看了下已经玩的开心的明台，再看看怀里已经开始掉金豆豆的小阿诚，艰难的开口问苏医生，“不是……一针就好么？”
“明台当然是打一针可以，可是阿诚不行啊。”苏医生一边说着一边敲碎药瓶抽出针剂，“阿诚这几年的疫苗一针都没有打过，这次要补全了的。”
明大少爷实在是没想到这层，本来打一针对于现在的阿诚就已经是困难重重，这下可好，一下要打三回，怀里的孩子一听这个小手都抓着自己死死不放，哭的跟个小猫崽一样。
“阿诚，你听哥哥话，我们先试一下，好不好？”明楼一手托着小阿诚一手不停的抚摸孩子后背和小脑袋，“肯定没事的。”
阿诚泪眼汪汪的跟明楼对视了一会儿，小手抹抹眼泪，乖巧的点点头。明楼顿时觉得心里舒了口气，赶紧趁着阿诚反悔前把人抱到茶几前，让早已准备好的苏医生动手打针。
把衣袖给卷好，又拿酒精棉擦一擦，冰凉凉的棉球让本就绷紧了神经害怕的阿诚一抖，一旁的明楼赶紧搂过孩子给捂住眼睛，“别看，一会儿就好。”
针头刺入的时候明楼明显的察觉到怀里的孩子僵硬的一颤，继而捂住他眼睛的手上有了温热的湿意。明楼大概猜到了阿诚回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心里又气愤又心疼，只能是一边给孩子擦眼泪一边安慰的抚抚后背。这一针的时间让明楼觉得无比漫长，僵着不敢动的小阿诚连哭都不敢用力，待到针管拔出已是小脸憋的通红，一旁刚哄好明台的明镜实在是看不过去了，直接走过来把明楼赶到一边，“这样子怎么行啊？阿诚都被你指挥呆了呀！”
明镜温柔的抱起阿诚，揽着坐到了沙发上，一手搂住孩子一手握住一只小手，示意苏医生准备下一针，“阿诚乖啊，你看明台都可以的。”
面对明镜的时候，阿诚其实还是不太敢撒娇的，一则是因为面对女性阿诚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而大姐明镜很多时候看起来也是很严厉的，二则他在家里还是跟明楼最亲，就算窝在明楼怀里哭着不出来他也是不怕明楼生气的，所以明楼抱他打针他敢哭着闹一闹，到了明镜这里，阿诚倒是不太敢躲闪了。
明镜只当他懂事，还夸赞了几句，明楼却看的真切，这第二针的时候阿诚不敢哭也不敢动，打完之后孩子似乎是忍到了极限，不出声的眼泪大颗大颗掉，小身子都开始哆嗦个不停，明楼心疼的赶紧抱过了阿诚，说话声音里都带了对于他来说几乎不可想象的哀求，“大姐，就打这两针好不好？阿诚受不了了。”
一听这话小阿诚呜呜的哭出了声，小身子攀在明楼身上，小手冰冰凉的，刚打过针还露着的一边小胳膊已经红肿了起来，明楼看的鼻子都一阵酸，低声在阿诚耳边说，“不打了，阿诚不哭，我们不打了。”
这幅场景可是让苏医生和明镜手足无措，连一旁玩积木的明台都呆在那儿不敢大声说话，明镜看着一个哭一个求的弟弟也是心里难受，转头轻声询问苏医生，“苏医生，要不……不打了？”
“这疫苗早晚是要打的。”苏医生为难的看着明镜，“一起打完了还能少受这罪，要是隔些天，这胳膊肿着打，那是更要疼的。”
明楼一听也是怔了，刚才只顾着难过了倒是没考虑过这些。阿诚的身体本来就被桂姨虐待的不好了，要养好身子这防疫针还是早些打过的好，再听苏医生的意思，是长痛不如短痛，今天这针无论如何还是打完的好。但是看看怀里小手抓着自己领子不放的阿诚，明楼又实在狠不下心来逼孩子。
场面僵持中，就听得明台滴溜溜跑过来举了块儿橘子味糖球踮起脚递给阿诚，童音清脆好听，“阿诚哥哥，这药很贵的！”
明楼听了这没头没脑的话正皱眉，却见阿诚止了哭声抽泣着接过糖，小兔子一样红着眼睛嗫嚅，“有，有多贵？”
“有……有阿诚哥你一年的饭菜，不对，是再加一年的衣服那么贵！”明台抬手比划了好大一个圆圈，“还要加零花钱！”
阿诚嘴巴里含着糖球，呼吸间都是甜甜微酸的橘子香，小孩子低头揪揪自己身上料子上好的家居服，再看看脚上羊毛的小袜子和纯皮的棕色小皮鞋，忽然扬头冲着明楼一脸坚定，“大哥，我要打针。”
明楼简直是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该夸阿诚懂事，还是笑他小财迷，抑或是奖励明台这个不着调的好主意，不过现下最应该做的，还是趁着阿诚状态还好，赶紧把这最后一针给推完。
有了钱财作为实物参照的阿诚果然是镇定了许多，针头推进的时候小孩子咬着嘴巴不知道是在肉疼还是心疼，明楼看着一脸骄傲的明台欣慰的抬手揉了揉头发，把那一盘的巧克力糖果都做了奖赏。
在全家人的努力下，阿诚这场记忆里深刻无比的疫苗大战终于是结束了，过后明大少爷捧着阿诚肿了一指多高的小胳膊左看右看，兼之挨了好几针的小阿诚时不时要扑在自己怀里喊疼要抱，所以明楼决定接下来的日子里忽略阿诚腿并没有受伤这回事，坚决要当阿诚的移动座椅。
于是几天后明台的羽毛球训练里，便出现了这样奇异的场景——这一边右胳膊并没有事的明台挥着羽毛球拍活蹦乱跳得很，满场跑的开心，另一边明大少爷一手执拍，一手抱了阿诚，追着球托着小孩子四处跑。
而作为重要当事人的阿诚，则一手攀了明楼的脖子，一手绿豆酥或小蜜饯，自己一边啃着一边时不时给明楼咬一口。
看起来，明台小少爷的成长之路……可心酸！
然而不等腹诽的小少爷开口抱怨，明楼就把自己折腾成了伤患——由于逞能的抱着阿诚打球，大少爷顺利的让自己的一只胳膊肿了老高，一碰就喊疼，穿衣吃饭的模样跟打针过后的小阿诚简直十成像，活活亲兄弟。
明镜是又气又笑，面对这样的弟弟是话都懒得训了，于是这一日的餐桌上，出现了明大小姐特意吩咐的一道菜——酱肘子。
“大姐？这个……”
“给你的，”明镜神色自若的看着明楼，“老人家不都说么，吃哪里补哪里。”
身旁的小阿诚身子一颤，努力的把已经到嘴边的笑咽回去，另一边的明台却没这么好意，直接笑的椅子都要坐不住，“那大哥应该补补脑！”
“明台！”明楼威胁的瞪明台，“这个月的零用钱，还要不要了？”
“要也不是你给，”明镜嗔怪的看他，“好好吃你的饭吧。”
面对大姐，明楼只能是忍了陪笑，不过话虽然说的不甚愉快，这酱肘子做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好吃。
上好的猪肘拿葱段姜片加了清水大火煮开后盛出，然后锅里加了老冰糖炒好糖色，倒入滚水，撒好香叶八角花椒陈皮等一干作料，和了肘子小火慢慢炖出。这锅酱肘子是过了两个时辰才起锅的，酱汁早已深入肉里，色泽鲜亮，酥烂软糯，喷香可口。
撒了小葱花的酱肘子鲜嫩软烂，又不会过于肥腻，明楼尝过一口后便埋头一块接一块的吃个不停，连话也顾不得说，阿诚在一边儿看着大哥吃得酱汁都挂在了嘴角，不由得小口小口吞口水，明镜一眼瞧见了顿时就笑了出来，但是阿诚刚打了疫苗胳膊还肿着，还是少吃些肥腻东西好，于是忙把一盘特意做的清蒸鲈鱼往明诚跟前推了推，“阿诚吃这个。”
阿诚看了眼盘子里白嫩嫩颜色无奇的鱼肉，眼神不由又往酱肘子瞟，明楼一见赶紧停下往自己嘴里送的筷子，挑了一小块肘子蘸了酱汁放到阿诚面前的小盘子里，顺手揉了揉小孩子的头毛，“这个太腻了，你刚打了针没几天，少吃些。”
阿诚点点头，举着筷子低头乐呵呵的去夹肉块吃，明楼不好意思的冲着瞪他的明镜讨好笑笑，把清蒸鲈鱼的盘子摆到自己跟前，开始给阿诚挑鱼肉。
新鲜的鲈鱼本就好滋味，只需要姜葱丝加了油盐酱醋等作料，就可以蒸出一盘鲜香的鱼肉。这鱼本身鱼刺也不杂，顺着鱼骨架就可以剥离出一块一块蒜瓣状的鱼肉块儿，明楼细心的将鱼肉挑了段儿出来，给阿诚和明台各分了一半，然后自己一边吃着饭一边夹了鱼肉蘸好蒸鱼的汤汁喂给阿诚吃，耐心的样子完全不似平日里那个训斥明台的严厉兄长。
这一餐饭吃得虽然是爽口无比，但所遗下的隐患便是，明台小少爷从此见到酱肘子便要不怕死的嘲笑明大少爷一番，而看到羽毛球，则还要偷笑他的阿诚哥一下——毕竟被打球的大哥抱着在羽毛球场吃糕饼的阿诚哥，大概是明公馆里再难见到的奇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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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上来说一声，以后的更文应该都在周末了，不出意外的话会在周六更，而至于有多少篇，则要看我的脑洞和心情（你滚），当然还有空闲时间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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